契丹族没有了,但是契丹人还在。东北的民族互相厮杀,金灭了辽,辽人就跟着做了金人。金又被蒙古灭了,金人又跟着蒙古混了,元又被明灭了,但是东北生活的人还是那些人,后来这些人跟着满人打败了明朝。
契丹人的后裔
所以其实是契丹族被各民族同化了,就像各民族人被汉人同化了一样。
契丹的后裔在中国北方的居多,毕竟是祖代生活的地方。
契丹的文化被多民族传承了下来,现在还在用的马镫 活字印刷 星座 防腐法等等都是。
对于契丹我们似乎并不陌生,电视剧《杨家将》中,当年金刀令公杨继业带领七个儿郎战死沙场,以后佘太君挂帅和穆桂英驰骋疆场,都是对抗当时契丹人建立的大辽朝。萧太后卓越的政治才能一度令人回味无穷,在金庸先生的《天龙八部》里,契丹人萧峰曾在山崖高处扯开衣襟,露出胸前刺青狼头,同父亲萧远山仰天而啸,野性而狂放的样子,散发出不凡的英雄豪迈和侠骨柔肠。
可是这个骁勇善战的民族逐渐被湮没在历史长河中,甚至踪影皆无,在遗憾之余令人充满疑惑,他们到哪里去了呢?今天哪些人才是他们的后人呢?这是一个令史学家困惑的谜题。
契丹人建立的辽朝。
从神秘中来,在神秘中走
契丹是一个谜一样的民族,从他们在历史中现身开始,神秘的色彩就伴随着他们。
关于契丹的起源,人们只知道这样一个传说:有一位男子骑着一匹白马自湟河(今西拉木伦河)而来,一位女子则乘青牛自上河(今老哈河)而来。二者相遇,结为配偶,生了八个儿子。后来,他们的八个儿子分别繁衍为八个部落,逐渐发展成为后来的契丹。
唐朝末年,契丹首领耶律阿保机统一契丹八部,建立了辽朝。1124年,契丹人在中京城下与女真人决战失败,贵族耶律大石率几十万部众迁至漠北,延续了辽政权。辽朝最终于1218年被蒙古所灭,此后的史书中再也见不到他们的踪迹。
百万契丹人去哪儿了?
据说,辽朝灭亡的时候拥有数百万之众。那么,人们不免要追问:百万契丹人哪里去了?
契丹人用自己的文字留下了大量的史料,但是辽亡之后,能辨认这种文字的人或死或逃,这些典籍也就成为无法解读的天书。因此,后人只能根据各种只鳞片爪的史料和传说来推测这个民族的归处。众说纷纭,但几乎每一种说法都缺乏可靠的依据。
史学界只能推测几百万契丹人的命运大致有三种:
第一,居住在契丹祖地的契丹人渐渐忘记了自己的族源,与其他民族融合在一起。
第二,西辽灭亡后,大部分漠北契丹人向西迁移到了伊朗克尔曼地区,被完全伊斯兰化。
第三,金、蒙战争爆发后,部分“誓不食金粟”的契丹人投靠了蒙古,并在随蒙古军队东征西讨,扩散到了全国各地。
也就是说,契丹民族如同扔在大海中的冰一样融化了。那么,这些已融化了的冰还能找回来吗?
就在专家们寻找蛛丝马迹的时候,一个叫达斡尔的少数民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达斡尔的传说
茫茫大兴安岭,清澈的嫩江。辽阔的呼伦贝尔草原。达斡尔人就繁衍生息在这三道风景交汇的地方。
达斡尔的意思是“原来的地方”,也就是故乡。几百年来,达斡尔人就在这里游牧,但究竟哪里才是他们的故乡?达斡尔人自己不知道,因为他们自己没有文字,只能靠口述来传承历史,清朝以前的事就没有人知道了。
当地的一个传说引起了民族史学家们的兴趣:几百年前,一支契丹军队来到这里修边堡(边堡是达斡尔特有的词汇,是指一种类似长城的建筑。),从此便在此定居下来。这支军队的首领叫萨吉尔迪汉,就是达斡尔的祖先。
这个传说把达斡尔与契丹联系在一起,但传说中的故事会是历史的真相吗?
早在清朝就有人提出达斡尔源于契丹,也有现代学者通过比较研究契丹族和达斡尔族的生产、生活、习俗、宗教、语言、历史,找到了大量证据表明,达斡尔人是继承契丹人传统最多的民族。
但他们找到的都是间接证据,在没有足够的科学证据之前,是不能给出定论的。
云南“本人”是契丹后裔吗?
就在达斡尔人的寻根工作山穷水尽的时候,寻找契丹后裔的另一条战线在云南拉开。
施甸,一个原本默默无闻的山区小县,却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吸引了民族学家的注意。人们在这里发现了一个仍在自己祖先的坟墓上使用契丹小字的特殊族群,统称“本人”。
在施甸县由旺乡的一座“本人”宗祠里,人们发现了一块牌匾,上面篆刻着“耶律”二字。“本人”说,这是为了纪念他们的先祖阿苏鲁,并表明他们的契丹后裔身份。
历史上确有记载,阿苏鲁是投靠蒙古的契丹后裔,他的先祖曾参加西南平叛战争。但如何证明这些“本人”就是阿苏鲁的后代呢?毕竟漠北云南相隔万里,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学术界始终未能给这个自称契丹后裔的族群“正名”。
DNA技术揭开千古之谜
一门新兴的技术为解开这个千古悬案带来了希望。纵然历史已被遗忘,文字已经失传,语言已经改变,在契丹后裔的血液中,总还会有一种记忆在流淌———基因。现在,考古学家们要用新兴的DNA技术来唤醒这份最后的记忆。
专家们先在四川乐山取到了契丹女尸的腕骨;从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取到了有墓志为证的契丹人牙齿、头骨;在云南保山、施甸等地采集到“本人”的血样;从内蒙古自治区莫力达瓦旗和其他几个旗和县提取到了达斡尔、鄂温克、蒙古族和汉族等人群的血样。在完成古标本的牙髓和骨髓中用硅法提取的线粒体DNA可变区比较后,他们终于得出了准确的结论:契丹与达斡尔族有最近的遗传关系,为契丹人后裔;而云南“本人”与达斡尔族有相似的父系起源,很可能是蒙古军队中契丹官兵的后裔。
根据这次测定结果,结合史料,历史学家们终于找到了契丹族的下落:元朝蒙古人建立横跨欧亚大陆的蒙古大帝国时,连年征战,频繁征兵,能征善战的契丹族人被征招殆尽,分散到各地,有的保持较大的族群,如达斡尔族,作为民族续存保留下来,有的则被当地人同化了,作为“分子意义上的后裔”零星分布在各地。
“契丹家住云沙中,耆车如水马若龙。春来草色一万里,芍药牡丹相映红。”这首千年前的契丹风土歌,把蒙古草原的壮美,契丹民族的豪迈,描绘得有声有色。千年之后,草原依旧,契丹人的后代也还在,他们仍在耕田、牧羊、放马、高歌……